看着怀里嗷嗷啼哭的玮儿,我应了。
独居在秦府最偏处的小院,纵以清冷度日。
兄长们却兴师动众,从旁修了顶好的园子。
日日笙歌燕舞。
还屡屡邀着仪表不俗的公子哥们,驾临赴宴。
后来我才知晓,为首替我拾过帕子的那个,正是新朝太子,昔日的雍王。
「这才是我秦家的好女儿。
」花轿再度临门,恍如隔世。
父亲打点着接亲的内官,母亲拉着我的手,挤着眼泪拼命向我暗示。
始终压制不住那一片疏凉。
藏在霞帔中的另一只手,握着我从玮儿脖子里摘下的那颗白玉。
抵在还未生痂的血肉里,痛入骨髓。
面上,我笑意愈发舒然。
反握住母亲的那只手,挑眼望着日光下格外耀眼的秦家门楣。
「母亲尽管放心,但凡秦家有我这个女儿在,他日定当千好万好!」6洞房花烛,太子赐我合卺酒。
嗅到醇厚的酒香中夹杂着一丝古怪,我佯装不小心打翻。
泛起懵懂的神色,向他讨要。
「还请殿下再赐。
」本是无心。
却意外瞭见,萤动的烛光里,他看我的眼神,惊叹变为惊异。
丫鬟正进来替我们收拾床铺。
见状立刻俯跪在地上,身子抖如筛糠,额头磕的见血,也不敢抬起头探一眼。
我差点忘了。
如今的太子,是刀锋上夺来的天下。
凶残无度,杀人如麻。
稍有不如意怕是要见血的。
可我不怕。
我只怕万般令色,也遂不了父亲母亲托付我的心愿。
但凡旁人惯做的,那我便不能再做。
更何况,温顺淑良,我也只给得了给我的清淮。
「人人都怕孤手里的刀,只有你,有点意思,哈哈。
」循循善诱。
我拗着性子,一点点把握着分寸,越发跋扈。
宫人们办了赌局,赌我几时会身首异处。
谁也没想到,太子竟越发宠我。
一月未过,我一小门小户的寡妇,攀成了能与太子妃分庭抗礼的秦良娣。
他们又见风使舵,皆来向我谄媚。
「虽说太子妃乃邹丞相的嫡女,闺中也素有张扬骄纵的名声,可遇到咱们秦良娣,还不是听话的像绵羊。
」入东宫翌日,我便见过了这位太子妃。
柳眉如月,剪瞳如霜,眉心一朵妖冶的红莲,绽放如血,却偏着一身素白的锦袍,手握一串佛珠,处如熬丧。
没记错的话,她同太子亦是新婚。
见我行礼,她谦和赐下一支四尾凤簪,并亲自戴在我发间。
以为会是下马威,却只是寥寥嘱咐了些让我安心伺候太子的话。
不闻任何弦外之音。
我实在看不出这样的女人,如何能与“骄纵”二字有嫌。
直至中秋廷会。
我跳了一曲霓裳舞,博得太子叫好。
父亲母亲百般用眼神唆使我,要我求他恩赏。
我只好越过太子妃,软在他怀里。
用一截外露的藕臂,将馨馥的美酒,灌入他喉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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